北國首都,大雨一傾,“南浮”“北漂”,全城盡是“落湯雞”。街道進水,底樓魚泳,交通中斷,汽車扎猛,下水道如潰爛的腸道,沉渣垃圾浮起,一派狼藉。城市,經得起旱,經不起澇。據官方解釋,這是由于規劃的城市下水道建設標準,都是按照一到三年一遇的降雨量來設計的,而剛剛遭受的大雨是五到十年一遇的,局部地區達到了百年一遇標準的雨量。
北京市排水系統設計的是一到三年一遇,這個標準解釋起來就是能夠適應每小時36到45毫米的降雨,但是23日的強度達到128毫米,遠遠超過這個標準。所以會發生積水,我們城市的排水管網只有天安門那樣的重點地區排水能力比較高,其他地區的排水能力較低,也就導致近幾年會頻繁發生積水。如果要提升排水能力,需要綜合多方面的條件,比如最初的管網建設、城市規劃等等。(6月24日京華時報)
可以說,大自然從來沒有放棄對生命基因的錘煉和選擇,使之不敢松懈。松懈者自我消亡,進化者保留選擇。對上天祈禱不會被理睬,風調雨順不是上天的本意。對自己祈禱或許會有用,風不調雨不順中可覓路逢生。大旱緊接大澇,嚴厲地考驗著我們這個民族的生存能力。大旱地域之大,持續時間之長,考驗著缺水求生力量的極限,幸好無人因此喪生。突然又是大澇,夜晚來襲的泥石流猝不及防,很不幸,大山里百多名同胞來不及逃離。然而,這不僅僅是松懈的問題。
上天是不管人間城市的設計標準的,怨天無益,只能反思檢討城市下水道建設標準的規劃。國外城市的排水系統,紐約的標準是“十至十五年一遇”;東京的標準是“五至十年一遇”。我們與國際接軌的意識并不弱,街道不比人家窄,大樓不比人家矮,怎么就沒想起來下水道也要向人家看齊呢?是不是有這樣的因素,把錢花在地面上,領導看得見,政績工程很顯眼,很顯耀,有面子,對晉升有好處;把錢花到地下去,沒人看得見,政績上不顯眼,不光鮮,不長面子,對晉升無益。
眾所周知,100多年前奧斯曼提出設計理念,提高城市用水分布,將臟水排出巴黎,而不再按照人們的習慣將臟水排入塞納河,然后再從塞納河取得飲用水。厄熱-貝爾格朗為其設計和施工做出巨大貢獻,帶領工人們修建了600公里長的下水道,隨后開始不斷延伸,直到現在長達2400公里。大作家維克多·雨果曾親臨下水道,并繪制管道圖,從而惟妙惟肖地描寫了小說主人公冉阿讓在下水道中與警察周旋、逃脫追捕的情景,且在《悲慘世界》中寫下名言,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
城市的光鮮,固然在高樓大廈和寬敞街道,而“城市的良心”卻在下水道。“城市的良心”不在“面子工程”上,不在“政績工程”上,在“里子工程”中,在看不見的地下。這就需要規劃設計者的良心,更需要執政掌權者的良心。這個良心,在陽光燦爛中看不出來,在風調雨順中看不出來,只有在暴雨傾盆中才能檢驗出來,F在我們聽多了“百年一遇”的說辭,似乎百年一遇的都是不可抗拒的?墒前屠璧南滤澜浭芰税倌昕简炄栽诎l揮作用,并被開發出下水道博物館,供全人類分享。
對大旱,城里人沒有切身體驗,看不到莊稼菜蔬的枯萎焦黃?墒谴鬂,讓城里人也嘗到了一點苦頭。
不知道我們的城市下水道,為什么按照“一年一遇”的標準規劃設計?理應不是資金問題,因為包括城市標志性建筑在內的許多建筑,壽命都很短,炸掉重建都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差錢。高爾夫球場,別墅群更是多不勝數,哪里會差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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