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5日至12日,《中國經濟周刊》記者從北京出發,一路向南,穿越四省份,深入京滬高鐵沿線及方圓兩公里的土地,向你講述不一樣的“高鐵”之旅。
遠離市區,大多數高鐵站建在了郊區,有的甚至建在了農村的田野里、炸平的山崗上。
在一座城市里,如果你問當地人火車站在哪里,上至70歲的老人,下到中學生,幾乎馬上會指給你方向。可事情總會有例外,在尋找京滬高鐵沿線火車站這件事情上,情況卻恰恰相反,別說老人和孩子,就連出租車司機,都有可能向你說NO。
尋找高鐵火車站,成了記者“千里高鐵行”最為艱難的任務之一。一路走下來,除了北京和上海是在原有車站基礎上新增的線路外,其余22個火車站均為異地新建而成。
異地之“異”也各不相同,有的城市,新建的高鐵站距離原有火車站數公里,有的相距幾十公里,而且其中大多數高鐵站建在了郊區,有的甚至建在了農村的田野里、炸平的山崗上。
6月6日,記者在天津街頭打聽天津南站(建設中的高鐵站),問了大約10個人,竟然無人知曉。“作為老天津人,我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在天津住了半輩子,天津的三個火車站是天津東站、天津西、還有天津北。沒有南站,以前老的天津南站早就拆了(指原來在河東區九經路的老南站)。”一位出租車司機仿佛聽錯話了一般湊近身來,在確認記者要找的是“南站”而非別的站的時候,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他堅持認為,記者的信息是錯誤的。
幾經周折,記者終于來到新的天津南站所在地:西青區張家窩鎮。建設中的天津南站距京津城際列車停靠的市中心車站相距20多公里。
當記者趕到工地現場時,中鐵建工京滬高速鐵路六橋項目部的陶經理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如果說修建新火車站遠離舊車站是一個“規律”的話,但情況在安徽省定遠縣卻是個例外。定遠此前沒有火車站,其與外界的連通,主要靠公路客運,“以前要坐火車得到滁州或者蚌埠,很多老人都沒有坐過火車。”6月10日下午,記者在定遠縣采訪時,當地一家賓館的工作人員向記者表示。
定遠的確太需要一條鐵路了。但作為唯一一座火車站,京滬高鐵定遠站,卻也建在了距縣城13公里的池河鎮青崗村鄉下。
6月10日,南京南站 。盡管主體工程已經完工,但其車站廣場及周邊的基礎設施卻仍在緊張施工中。
農田里燃燒的麥秸,令整個曠野濃煙密布。煙霧隨風飄動,最終淹沒了滬寧高速公路。煙霧未散,暴雨來臨。6月11日清晨,傾盆大雨加上咔咔炸響的雷電,令滬寧高速江蘇段全線封閉。
下午,暴雨變成了淅瀝的小雨,空中的煙霾也漸漸退去。沿著路寬車少的滬寧高速公路,《中國經濟周刊》記者駕車進入蘇州——京滬高鐵的第二十二個站臺。
雨時下時停,京滬高鐵蘇州北站一片寧靜。空曠的站前廣場上,不時有工人縮著脖子匆匆走著,變形的身影映在水光中,顯得滑稽而怪異。
“從北京來的?那么遠。”見記者拍照,一位安徽籍農民工走過來搭訕。“下雨也不歇工啊?”記者問。“下雨?就是天上下刀子,俺們都不能休息,工期緊啊。”農民工一邊拍打身上的雨水,一邊不住地抱怨著。
在千里京滬線上采訪,記者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時間緊、任務重”,在京滬高鐵沿線的每個施工現場,一個印在大家心里的日期,狼一樣在身后窮追不舍——“6月20日前,要保證可以通車,并基本具備乘客上下車的軟硬件條件。”這樣的口頭文件,令各個工地的“頭兒”們急紅了眼。
根據記者在一線看到的情況,要想6月20日前完成所有配套設施的建設,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這幾乎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務。”6月8日,棗莊北站一位工程人員向記者表示。
高鐵意味著什么?也許,對于乘客而言,這是一條以更快的速度從甲地到乙地的鋼軌;對于地方政府而言,這是一場謀求發展的關鍵戰役;對于一線工人而言,這是一段再平常不過的工作經歷;對于地方百姓而言,這是一次改變命運的遷移,憂喜參半、亦苦亦甜……
一位姓宋的工程監理人員告訴記者,定遠火車站建在被炸平的山崗上,山是荒山,不涉及征地及拆遷問題,只是鏟平了一片果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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