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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需要萬分警惕的是,與英國脫歐、鷹醬貿易摩擦這些政治風險相比,負利率危機正成為一種史無前例的“新風暴”。
8月5日,丹麥第三大銀行日德蘭銀行(Jyske)推出了世界首例負利率按揭貸款,房貸利率為-0.5%。
緊接著,瑞士銀行8月6日宣布對50萬歐元存款客戶收取年費,就是說存款也開始出現負利率。
存款負利率,特別是現金存款越來越成本化,究竟意味著什么?
第一,激進的全球性直升機撒錢已經把紙票子的信用透支;第二,現金存款越來越成為保衛財富賽道上的國際“裸奔”。
利率是錢這種生產要素的使用定價,當它變為負利率時,你貸款銀行需要倒貼給你錢,你存錢銀行還需要收你的管理費。
可以想象歐洲諸國,錢不值錢到了何種境地。資產泡沫以貨幣的價格為錨,貨幣現金的價值“負利率”跳崖,也預示著資產的泡沫早已經被吹上了天。
成年人拼殺的世界,在寬松刺激的道路上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全世界央行都愛吹牛皮,以為撒錢可以包治百病。當存貸款利率出現“雙負”,已經在告訴世人,錢撒不出去的時候,那就“打折撒”。
019年3月份全球負利率債券超過10萬億大關之后,又在5/6/7月份分別突破了11萬億、12萬億和14萬億美元,比中國2018年全年GDP總量還要高2萬億。
對于銀行來講,正常情況下,存款是負債,貸款是資產,存貸款利差也是世界所有銀行收益的主要來源。
但是,當負利率情況下時,存款變成了收管理費,貸款變成了給負債者補貼,存貸款利差開始變成存款者直接反補負債者的形式。這種制度設計天然的有一種懲罰存款者的效果,“薅存款者的羊毛”被現實演繹的淋漓盡致。
有人說,“這種制度設計下,拼命貸款負債加杠桿不就行了”?但是,衰退壓頂。誰加杠桿?誰能加杠桿?誰敢負債?
負利率是經濟的果,而不是因,負利率的根本原因在于投資的荒蕪,就是在負利率鼓勵下,你依然沒有項目可投。要知道,負債的利息好處在衰退的環境下很難彌補虧損+通脹的風險面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舉個例子,在丹麥開個餐館,貸款100萬歐元,利率是-0.5%,通脹是2.5%,那么你的實際利率成本是多少?2.0%,這還不算,十投九虧的餐館投資風險,這種現實情況下,你的選擇是什么?央行超發2.5%,通脹2.5%,給你補貼0.5%,利率加減的算盤背后,請問你占便宜了嗎?
負利率資產在近幾個月迅速的擴張,大概率正在敲響“衰退”的警鐘。主權國家中的垃圾盤已經率先倒下,大的藍籌如美聯儲、中國央行已經為下一步寬松掃清了障礙。
9月寬松,箭在弦上!
悲觀在傳遞,從8月份最新的數據顯示,作為世界經濟總引擎的亞洲主要經濟體PMI全面走弱。
還是筆者今年初的觀點,“悲觀是達成共識的藥引子”,寬松已經不是會不會做,而是什么時候做的問題。
經濟的困局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與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共同發布的社會宏觀杠桿率顯示,二季度末,實體部門宏觀杠桿率249.5%,較一季度微幅上升0.7個百分點。
這印證了什么?降杠桿就是個偽命題。A/B兩撥人,B的杠桿崩了,A的杠桿又上去了,債務不會消失,只會轉移,杠桿這種東西,沒有砸鍋的魄力,是降不下來的。目前的最大的問題就是,金融系統大幅縮表,流動性稀缺,但改革的成本卻通過利率通道轉移給了好欺負的實體產業。
未來產業升級“拉磨干活”需要實體產業,用自己的奶維持房地產這個大泡沫也得靠實體產業,但放水分錢就是沒有實體產業的份兒。既要又要,中小民企心里苦啊。
外有圍堵,內有火爐煤氣罐,面對內外壓力雙重疊加的現實下,如何突圍求存確實已經是迫在眉睫的難題。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央行政策其實已經窮途陌路了,全球性的負利率資產膨脹就是很明顯的證明。
為什么?央行主要靠貨幣數量和價格來進行操盤,但當全球性貨幣數量膨脹和價格變為負值,其實就意味著貨幣數量和價格雙重失靈。央行不靈了,怎么辦?積極的財政是一條路,這其實也對應了經濟問題的根源貧富分化。
一句話,誰能階段性的完成財富的分配格局重塑,誰就能在醫治這場史詩級經濟危機中占得先機。短短4年,拼多多的崛起;西藏、云南、貴州等省份近幾年GDP的領漲全國;縣城棚改的貨幣化“造FU運動”;下半年300億財政補貼,加快農民就近“市民化”的進程;上海等大城市的開新區,粵港澳大灣區打破利益格局,另起爐灶二次再創業;中西部省會與東南亞的“搶產業大戰”;最近的金融形勢通氣會為什么會強調“管理好順周期風險,加強逆周期調節”,順周期會怎樣?逆周期又會怎樣?這都是參透當下現實的“題眼”。
順周期配置是“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那這些資源的逆向配置與流動都在干什么?兩個字,操盤手主導下的“再分配”,既然不能把舊的打破,那我就把舊的晾一晾,另起爐灶再富一批,鄉村振興,集體土地部分地區變現都屬于再富一批。
歐美負利率的“暴風雨”正在考驗著央行、財政雙重失靈的政府。大家都要吃飯,怎么辦?筆者的也觀點不一定對,但請忘記大規模放水吧,世界調控進化到今天,已經完全超出了央行、財政政策所能控制的范疇,本質上講已經全面進入到制度模式的競爭。